2014/08/15

媽媽的眼淚



妹妹拍了拍我說:媽媽身體不舒服!
讓我從床上彈起來,趕忙下樓查看,
媽媽已癱軟在沙發上,吸著妹妹上次買的氧氣瓶,
但是媽媽還是很不舒服,
直說她手腳開始發麻,這也是第一次她主動叫我們叫救護車,
驚慌失措的我們開始用各種方法:捏人中  手指穴道  捏腳  找針要放血
等到救護車來開始準備東西,招呼救護車,找健保卡
急忙慌亂 救護車的救護員不疾不徐很鎮定要我們冷靜

就這樣 上了救護車,
到了醫院 醫生跟救護員的判斷都一樣,
是"過度換氣"造成的,
但是在這時,媽媽還是一直說手腳發麻 心臟沒力
中間過程一直跟 上人懺悔  也一直跟上人祈求給他多一點時間
也邊問醫生怎麼還不來看她  甚至難過的哭了
像個無助的孩子  認為自己需要急救呀
我也只能告訴她醫生說的話  也提醒她要不斷念佛
內心也猶豫要相信眼前的媽媽還是專業的醫生?
當時我選擇相信師父 相信上師
無論如何 我相信三寶會做最好的安排

最後,因為媽媽一直無法調整呼吸,
醫生幫媽媽打了鎮定劑,
讓媽媽平靜下來 藉由睡眠 讓呼吸恢復平穩,
看著媽媽睡著的樣貌,
不禁想起小時候生病都是媽媽一手照顧的,
發燒時,不嫌麻煩地替換毛巾,親手打柳橙汁,
爸爸生病時也是媽媽一肩扛起這個家,
我的媽媽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即使在急診室意識模糊的她也對推病床的護士說感恩,
無論自己多不舒服還去關懷隔壁床的病人,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無論自己身體多冷,對人的溫度始終很高。

急診室的夜始終漫長,多麼不願意回想,
只願意想起病房裡 家屬與家屬之間的互助寒暄,
像是在那暗黑的湖面上有月影輕搖,
同理彼此為親友擔心的那顆心,
映照在湖面上都是名為心疼的波光粼粼。

直至清晨媽媽才醒過來,忘記中間發生的事,
只記得自己上了救護車,後面的事情通通忘記了!
過了二天,媽媽想到當晚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
然後,默默地交代她那時想要說卻無力說出的話,
因為她以為自己快離開了,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而我也哭了。

看著媽媽的淚流滿面,才發現面對分離這件事,
我們是如此措手不及,
在死神面前,我們都渺小。

2013 關西農場參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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